结婚三周年纪念日，我亲手给江临做了他最爱吃的柠檬挞。他却当着所有朋友的面，
把挞扣在我脸上：“宋晚，你永远比不上薇薇。”奶油顺着发梢滴落时，我擦擦眼睛笑了。
他们都不知道，沈薇薇的体检报告就在我包里——HIV阳性。而江临手机屏幕还亮着，
是他刚发给沈薇薇的短信：“宝贝，昨晚套子我故意弄破了，很快你就能彻底拥有我。
”我平静地掏出离婚协议：“恭喜，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第二天，
江临疯狂砸门求我回家时，我正对着镜头涂口红：“观众朋友们，
直播讲解如何用法律让出轨渣男净身出户——”1柠檬挞的甜腻香气和烤鸡的焦香混在一起，
黏糊糊地糊在餐厅暖黄的灯光里。我端着最后一道甜点出来，手指被烤盘边缘烫得发红，
隐隐作痛。象牙白的骨瓷盘里，柠檬挞堆叠得像个小小的金字塔，
顶端的蛋白霜烤得恰到好处，缀着几丝明***的柠檬皮屑。“临哥，嫂子这手艺绝了啊，
米其林三星也就这样了吧？”张昊嘴里塞着烤鸡，含混不清地拍马屁，
油光顺着他嘴角往下淌。李莉挨着沈薇薇坐，抿了口红酒，笑：“那是，
我们晚晚可是为了江临特意去学的甜点，贤惠着呢。是吧，薇薇？
”沈薇薇今天穿了条烟粉色的吊带长裙，衬得皮肤白得发光。她拨了下卷发，
眼风往主位的江临那儿一扫，声音又软又嗲：“我们阿临嘴最刁了，一般的可入不了他的口。
以前在学校那会儿，我就总说他难伺候。”她伸出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，
轻轻戳了下江临的胳膊。江临没躲，反而就势往后一靠，手臂搭在沈薇薇的椅背上，
像个半拥的姿势。他勾着嘴角，视线落在沈薇薇身上，有点懒，有点宠：“得了吧，
你那会儿给我带的那些破饼干，狗都不吃。”“讨厌！”沈薇薇娇笑着捶他一下。
一桌子的人都笑起来，气氛热烈又有点微妙的紧绷。我站在桌边，
像个误入别人宴会的服务生，手里的柠檬挞盘子变得沉甸甸的，焐着指尖那点灼痛。
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他半个月前就说了，要请几个朋友来家热闹一下。我提前三天准备菜单，
采购，今天更是从早就泡在厨房，炖煮烤煎，像个转不停的陀螺。而他的朋友们，包括他，
似乎都觉得这理所当然。甚至，他身边坐着另一个女人。我吸了口气，
把心底那点涩意压下去，走到江临身边，把柠檬挞轻轻放在他面前，声音放柔：“临哥，
你最爱吃的，尝尝看？”他最爱吃的。沈薇薇当年失败无数次后唯一做成功的甜品。
他酒醉后、应酬后、哪怕吵架后，只要我端出一盘柠檬挞，他眉宇间的褶皱总能松快些。
我曾以为，这是我窥探到的、能让他柔软的密码。
江临终于把目光从沈薇薇笑靥如花的脸上挪开，落在那盘精致的甜点上，又缓缓抬起，
落在我沾了点面粉的围裙上。他眼底那点残余的笑意冷了下去，
变成一种毫不掩饰的对比之后的厌弃。“柠檬挞？”他嗤笑一声，尾音扬起来，带着点戏谑，
“宋晚，你也就只会这点东施效颦的把戏。”餐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。空气骤然凝固。
张昊咀嚼的动作停了，李莉举着酒杯，有点尴尬。只有沈薇薇，嘴角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，
快得像是错觉。我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，脸颊耳根滚烫，心跳擂鼓一样撞着胸腔。
手指无意识地蜷缩，指甲掐进刚才烫红的地方，疼痛让我勉强维持着镇定。“尝尝吧，
我改进了配方……”我试图挤出笑，声音却有点抖。“改进？”江临打断我，他身体前倾，
肘关节撑在桌上，手指交叉，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，一字一句地割在我身上，
“你改进一百次，一千次，有什么用？”他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无比地砸进死寂的空气里。
“宋晚，”他盯着我，像是要把积压已久的不满全部倾泻出来，“你做的，
永远是一股子廉价奶精和香精的味儿。甜得发齁，腻得人恶心。”他猛地一挥手，
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了风。“你永远比不上薇薇一根手指头！”啪——！清脆又沉闷的一声响。
那只精致的骨瓷盘被他猛地挥起，直接扣摔在我脸上！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，
踉跄着后退两步，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酒柜上，发出哐当一声。玻璃柜门震颤着。
额角被盘子的边缘磕到，瞬间鼓起一个包，**辣地疼。
温热的、黏腻的、散发着甜香和酸气的柠檬馅料、酥软的塔皮、冰冷的奶油，
劈头盖脸地糊了我满头满身。眼前一片模糊，黄的、白的糊状物往下淌，糊住了我的睫毛，
钻进衣领。碎瓷片掉在地上，迸溅开，有一片划过我**的小腿，刺疼了一下。
时间好像停滞了。餐厅里死一样寂静。落针可闻。我能听到自己急促的、压抑的呼吸声，
能听到奶油和馅料滴落在我胸前、砸在地板上的声音，嗒，嗒，嗒。脸上黏腻冰凉，
额角和小腿刺痛，但都比不上心口那块地方，像是被那碎瓷片狠狠扎了进去，搅动着，
血肉模糊。我僵在原地，动弹不得。“哎呀！”沈薇薇第一个惊呼出声，
带着一种夸张的担忧，“阿临！你干什么呀！晚晚，你没事吧？”她作势要站起来。
江临一把拉住她手腕，把她按回椅子上，语气不耐烦，
甚至带着点发泄后的快意：“她能有什么事？皮实得很。别管她，扫兴。
”张昊和李莉也反应过来，连忙站起来打圆场。“临哥，喝多了喝多了！”“嫂子，
快擦擦……没事吧？”餐巾纸递到我面前，我没接。我的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。我低着头，
看着奶油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，汇聚成一小摊污浊的、甜腥的狼藉。
像极了我这三年婚姻。鼻腔里全是那股甜腻到发臭的味道，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。
周围的声音变得很远，模糊不清。嗡嗡的耳鸣里，
只有一个念头尖锐地刺出来——我包里的那份体检报告。沈薇薇的。HIV阳性。今天下午，
一个陌生号码发到我手机上的图片。
附带一句话：“想知道你丈夫为什么最近总推脱和你亲密吗？”我当时坐在车里，浑身冰冷，
对着那张模糊但诊断结论清晰的报告单，看了足足半小时。然后发动汽车，
去超市买了他点名要的食材，回来继续准备这场“纪念日晚宴”。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
脸上黏腻的触感还在不断往下蔓延。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声音一开始很小，
压抑在喉咙里，肩膀微微抖动。然后越来越大，控制不住，笑得整个人都在颤，
糊满奶油柠檬酱的脸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表情。额角磕碰的地方因为抖动疼得更厉害，
但我停不下来。他们都愣住了，错愕地看着我，像在看一个疯子。江临的眉头死死拧紧，
厌恶更深：“你笑什么？疯了？”是啊，疯了。差点就疯了。幸好。我止住笑，
抬起沉重的手臂，用手背，慢慢地，极其缓慢地擦过眼睛周围，将糊住视线的黏腻擦开一点，
露出视线。眼前清晰了一些。江临还拉着沈薇薇的手腕，一副保护者的姿态。沈薇薇靠着他，
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慌乱。而江临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，忽然亮了一下，
一条新短信的预览弹了出来——发件人：宝贝薇薇。内容：「宝贝，昨晚套子我故意弄破了，
等你怀上，很快就能彻底拥有我……」后面的字被折叠了，看不全。但足够了。
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在我的视网膜上，烙进我的脑子里。昨晚？套子？弄破？
彻底拥有？原来不止是染病。还要让她怀孕，彻底绑死，然后呢？把我踢开？
让我这个“永远比不上”的正妻，给他和她的爱情让路？胃里那股翻涌再也压不住，
我猛地弯下腰，干呕起来，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，
只有酸水灼烧着食管。“宋晚，你别在这装……”江临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耐烦和嫌恶。
我猛地直起身，打断他。脸上不再有笑容，也不再有任何情绪，
只剩下一种极致的、冰冷的平静。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灵魂的容器。“张昊，李莉，
”我的声音嘶哑，却异常清晰，盖过了江临的话，“麻烦你们，先回去。
”张昊和李莉面面相觑，尴尬又不安。“嫂子……”“走！”我提高声音，不容置疑。
两人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拿起包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寓。门被轻轻带上，
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。沈薇薇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，眼神闪烁，
想挣脱江临的手：“阿临，我也先……”“你留下。”我看着她说，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。
江临把我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，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：“宋晚！**到底想干什么？
给你脸了是不是？！”我没看他，也没再看沈薇薇。
我径直走向玄关柜子上放着的我的通勤包，拉开拉链，
手指准确无误地触碰到里面那个坚硬的文件夹。然后我转身，走回餐厅，
无视地板上我踩出的一个个黏糊糊的奶油脚印。我把那份文件夹轻轻放在狼藉的餐桌上，
推过一滩凝固的柠檬酱，停在江临面前。“看看。”我说。江临阴沉着脸，
狐疑地瞥了我一眼，粗鲁地抓起文件夹打开。沈薇薇也凑过去看。下一秒，
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，比她的裙子还要白，嘴唇哆嗦着，
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。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假的！这一定是假的！
”她尖声叫起来，伸手想去抢。江临猛地挥开她的手，眼睛死死盯着报告单上沈薇薇的名字，
和那个加粗的、触目惊心的“HIV阳性”结论。
他的脸色从铁青慢慢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，手指开始发抖，文件夹都拿不稳，
纸张簌簌作响。“哦，还有这个。”我拿起他放在桌上、屏幕还未暗下去的手机，点亮，
将那条短信完全展示在他眼前。每一个字，都清晰无比。
江临的目光从报告单移到手机屏幕上，瞳孔骤然缩紧，像是被极寒冻住，连颤抖都停止了。
血色瞬间从他脸上褪得干干净净，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僵滞和恐惧。他抬头看我，
嘴唇翕动着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。额头上，细密的冷汗渗了出来。
我看着他这副前所未有的狼狈惊恐模样，心底那片冰冷的荒芜里，竟然扭曲地生出一丝快意。
“看来，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在死寂的餐厅里回荡，没有一丝波澜，“恭喜啊，江临，
得偿所愿。”“你们俩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我再次把手伸进包里，这一次，
掏出来的是另一份文件。几张A4纸，顶端清晰地印着几个黑色宋体大字——离婚协议书。
我把它轻轻放在那份体检报告旁边，奶油和酱汁迅速晕染了纸张的边缘。“签了吧。
”“财产分割很清楚，你名下那点婚后财产，还有这间房子的***，对了，你公司那点股份，
折价下来，刚好够抵我应得的部分和精神损失费。”我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，“恭喜你，
江临，你马上就要净身出户了。”江临像是被“净身出户”四个字烫到了，猛地惊醒过来，
一把抓起那份协议，看也不看就疯狂地撕扯起来，纸张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。“你想得美！
宋晚！你休想！这不可能！”他咆哮着，额角青筋暴起，眼睛赤红，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，
“你这毒妇！你算计我？！这报告是不是你伪造的？！你想害我和薇薇！
”碎片被他扬得到处都是。我没阻止，只是冷眼看着他发泄。等他喘着粗气停下来，
我才开口，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：“撕吧。复印件我还有很多。
电子版也已经发给了我的律师。”我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沈薇薇，
最后落回江临脸上。“对了，建议你也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。毕竟……‘故意弄破’，呵，
勇气可嘉。”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，彻底压垮了江临。他踉跄了一下，扶着餐桌才站稳，
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崩溃。我不再看他，也不再看那个抖得快要散架的沈薇薇。转身，
踩着满地狼藉，走向客房。额角被磕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，小腿被划破的地方渗着血丝，
身上脸上依旧黏腻不堪。但我一步一步，走得很稳。“宋晚！晚晚！老婆！我错了！
你听我解释！我不知道！我真的不知道！”第二天早上，
剧烈的砸门声和江临嘶哑的哭嚎声穿透门板，像噪音污染一样灌进耳朵。我敷着面膜，
坐在客房的梳妆镜前，慢条斯理地旋出一管正红色的口红。手机支在旁边，屏幕亮着，
直播已经开启。在线人数跳动着，飞速上涨。弹幕密密麻麻地滚动。「主播今天好美！
这气场两米八！」「啊啊啊口红色号求链接！」「背景音什么情况？好像有狗在叫？」
「今天直播什么呀？又是法律科普吗？期待！」我对着镜子，仔细地勾勒唇峰，
饱满的色泽覆盖唇瓣，带来一种凌厉又张扬的力量感。砸门声和哭求声还在持续，
一声比一声凄厉绝望。「**？什么声音？好像有人在哭喊？」「叫老婆？是在叫主播吗？」
「信息量好大！主播今天要直播手撕渣男？」我涂好口红，对着镜子抿了一下嘴角，
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。然后，我转过脸，正对向手机镜头。目光锐利，笑容冰冷。
“观众朋友们，大家好。”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，清晰、冷静，
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轻松笑意，完全盖过了门外背景音的嘈杂。
“欢迎来到晚姐的直播间。”“今天这期内容，我们之前预告过，
但临时有点特别的‘背景音乐’……”我侧耳听了听门外那歇斯底里的动静，挑眉，
对着镜头莞尔一笑。“正好，应景。”“今天，就借着这现成的案例，
给大家详细讲解一下——”我的笑容敛起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专注，直视镜头，一字一句，
清晰无比：“在新婚姻法框架下，如何利用对方重大过错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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