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挂了电话,走到镜子前。
镜子里的女人,面色憔悴,眼圈发黑,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迷茫。
这就是我拼了十年换来的结果吗?
不。
我不甘心。
凭什么?凭什么男人可以把“门当户对”当成分手的理由,而女人就要因为“未婚未育”被打压?
凭什么我的价值要由一个男人、一段婚姻来定义?
一股汹涌的怒火和不甘从心底烧起,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点燃。
依附他人,终究是镜花水月。爱情会背叛,公司会抛弃。
能靠的,只有我自己。
第二天,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。
总监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,眼神里却透着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。
我没多做解释,收拾好东西,走得干干净净。
离开公司前,我叫上了我最得力的两个下属,一个叫李然,是技术大牛,一个叫张薇,是运营鬼才。
他们俩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,对我忠心耿耿。
在楼下的咖啡馆,我把我的全部积蓄拍在桌上。
“这是我所有的钱,五十万。我想开一家公司,做我们一直想做的那个AI项目。
成了,我们一起吃肉;败了,我认栽。你们,敢不敢跟我赌一把?”
李然和张薇对视一眼,几乎没有犹豫。
“苏姐,我们跟你干!”
就这样,在二十九岁的尾巴上,我一无所有,却也无所畏惧。
我给公司取名“星途科技”。
我的征途,是星辰大海。
而那些曾经看轻我、羞辱我的人,都将成为我脚下的尘埃。
创业的艰难,远超我的想象。
五十万,在北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,烧得比纸还快。租办公室、买设备、发工资,每一笔都是开销。
我们蜗居在一个偏远的科技园里,办公室小得可怜,三个人挤在一起,每天靠咖啡和泡面续命。
项目进展缓慢,资金链岌岌可危。我每天都在焦虑中醒来,头发大把大把地掉。
为了拉投资,我跑遍了所有能联系到的投资机构,说破了嘴皮,磨破了脚跟,得到的回复大多是“项目不错,但团队太小,风险太高”。
说白了,就是不看好我们这支草台班子。
眼看就要弹尽粮绝,我不得不再次开启招聘。我们需要一个既懂技术,又能出去谈合作、撑场面的人。
就在这时,蒋翊出现了。
他的简历,光鲜得像镀了金。
常春藤名校毕业,曾在硅谷顶级科技公司任职,参与过几个世界级的项目。
我看到简历的时候,眼睛都亮了。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啊!
面试那天,蒋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斯文俊朗,气质斐然。
然而,一开口,我就失望了。
他满口都是高深的理论模型、前沿的技术概念,听得我云里雾里。当我问他一些具体的、接地气的实操问题时,他却支支吾吾,答得含糊不清。
典型的“眼高手低”海归派。
理论巨人,实操矮子。
我们这种小公司,要的是能立刻上手干活的战士,不是供在神坛上的理论家。
我客气地送走了他,心里已经将他pass掉。
没想到,当天晚上就出了意外。
我和负责开发的女孩小赵加班到深夜,在公司楼下等车时,遇到了几个喝醉酒的醉汉,对着小赵吹口哨,言语轻佻,甚至想动手动脚。